2010年,在某县政府任秘书长的张志南,受命调往区扶贫办担任主任一职。这让从小就生活在农村的张主任,感到特别兴奋,因为他太了解农民真正的生活状态,也太清楚农民的思想活动。也是在这一年,大学刚毕业的小王,成为扶贫办一名干事。
刚上任后的张主任,第一天,延安市某村村支书刘书记,就来到了张主任办公室。一进办公楼,刘书记就大声开始喊叫,小王见状,连忙拦住他,并呵斥他不要在这里打闹。由于并不认识刘书记,小王对他也不太礼貌,刘书记更生气了,一个毛孩子还跟他叫板,于是更大声地喊着张主任。原来,刘书记是为了解决几百户村民的吃水问题。这已经是第五次来扶贫办了,前几次都没有妥善的解决问题。
张主任见刘书记情绪很激动,示意小王不要急,给刘书记泡一杯茶,并邀请他来办公室坐下来慢慢说。张主任细致耐心地,听刘书记将村里目前的吃水问题详细的陈述了一边。张主任当即表示,一定会彻底解决这个问题,让刘书记回村准备一下,勘查一下附近的水源,马上组织水利专家前往现场调研。经过勘查,原来这几个村最近的水源在几公里之外的山沟里,但是这个山沟太窄,水渠难挖、水管下不去,也正是因为难度太大,几年来都没有人能从根本上解决村民吃水问题。但张志南主任没有气馁,专门从省上请了水利专家,并亲临现场勘查了一周,终于解决了技术难点,用这一股水解决了9个村的吃水问题,农民终于可以在自己家中的水龙头上喝到干净的水了。村民拍手叫好,还专门为张主任在村里办了一个感谢大会。
小王对张主任在这次事件中表现出来的能力,佩服的五体投地。四十多岁的张主任,竟然能在山沟里一呆就是两天两夜。张主任说:做扶贫工作,就是要把农民的问题当成自己家的问题,你想啊,你家停水了你难受不难受,所以一定要解决这个问题,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嘛~
在这个过程当中,张主任发现,这些村民之所以生活贫困,根本原因还是他们除了种地以外,并没有其他的收入来源。在考察了这些地区的地质条件和气候条件后,张主任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:引进优秀品种的羊羔,合理利用天然自然,让羊成为这些村民的经济来源。说干就干,张主任前往甘肃、宁夏等地,考察了多个品种的羊,最终选择了一种叫做“小尾寒羊”的品种。尤其帮助村民解决了很多实际问题,张主任的提议让很多村民都大力支持,毫不犹豫的都选择跟进。第一批300头小尾寒羊很快就被运到了农民家里。
这一天,张主任前往冯庄考察,发现这些村民的耕地大都在山坡上,这些山坡面积很小,土质也不够肥沃,种出的粮食产量普遍不高。张主任当即建议:将坡地改为梯田,这样一来可以提高2-3倍的产量,但坡改梯面临一个问题,就是改完的梯田头两年的产量是远远低于坡地的,但是两年过后,产量就可以翻倍甚至更多。有些不明事理的农民,不同意张主任的想法,几次三番不配合工作。有一位叫李强的61岁村民,坚持不配合坡改梯工作,在全村人的梯田都已经改完后,为了阻止施工,自己坐到自家地里,小王跟他好说歹说,村民就是不同意,就觉得这是政府瞎指挥,完全是在破坏大自然。小王解决不了,只好打电话求助张主任。张主任来到现场,耐心地与村民盘腿坐到地头,用树枝在地上画着,把年产量的差距给他一笔一笔的算清楚,花了四五个小时,从白天说道天黑,老人终于同意了坡改梯的方案。
几个月过去了,按理来说,应该到了小尾寒羊收获的时间,然而村里传来坏消息:这些小尾寒羊死了很多,活着的也大都瘦弱、皮毛黯淡无光,完全没有当初张主任说的那样“浑身都是宝”的概念。张主任立即前往村里,他看到,这些羊并没有像他们在引进地看到的那样,身体健硕、毛色发亮。几经调查和分析,原来,这些小尾寒羊引进之后,村民仍然按照以前本地羊的饲养方式,每天赶出去到山里吃草,晚上再赶回来再圈里休息。由于陕北地区的平均气温要偏低、山坡又很陡。导致小尾寒羊长得不大、体质也不好。第一年收成不好,很多村民哀声怨道,甚至还有人在骂张主任,有村民情绪激动还跑到村书记家大吵一架,说自己一年辛苦都白费了,要让书记把这一年的损失还给他。小王张主任打抱不平,给这些村民解释了再解释,也很难平复这些村民的心情。张主任很难过,但他并没有沮丧,在面对众多人的不解,他当场发话:这个锅,我来背!你们的损失,我个人承担!但是大家不要灰心,政府一定带领村民致富,这个品种不合适,我们就再换!随后,张主任再度前往宁夏地区,这次他们选择了“白山绒羊”。然而这时候已经没有很多人信任张主任了,张主任找到当初帮助过他的李强老人,他答应作为试点,再次尝试新品种的养殖。这一次,张主任密切关注羊群的生长,在观察了在原地区养殖的习惯后,张主任告诉李强,一定要将这些羊圈养起来,不能像以前那样放到山上去吃草,而是要将新鲜的草带回来在圈里吃。李强半信半疑的,配合着张主任的养殖理念。
在这期间,张主任还将5个贫困村庄集中制定了搬迁计划,打造了三个新农村,还将十余个村的道路重新修建,打造了偏远山区风力发电机站,还资助了四个贫困家庭的孩子。每天的工作不是在解决问题,就是在解决问题的路上。许多村民为了感谢他,把自己家鸡下的蛋、自己家种的葡萄、甚至还有自己纳的鞋垫,亲手送到张主任的办公室,这些虽然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,但却表达了朴实农民一颗感恩的心。
经过几年的培育,张主任终于带领村民让“白绒山羊”在延安这个地方扎了根,通过科学的养殖手段,加上延安地区特有的气候,这个品种的羊甚至长得比引进地还要好,成为当地村民最大的经济来源,延安的羊肉也因此远近闻名。
为了帮助农民将圈里肥壮的羊羔们卖出一个好价钱,张主任联系了多个厂家,直接将农民的活羊从圈里直接销到屠宰场,避免了繁多的中间环节,让农民的收益达到最大。在时下网络直播带货风靡的市场经济下,张主任拉着市长,一同在多个网络平台上直播,不仅让农户的活羊有了好的销路,同时还拉动了苹果、花椒、梨等多种经济作物的销售。张主任把对农民的扶贫工作,当成自家的事儿,一丝不苟的进行帮扶。
2020年,60岁的张主任退休了,在他工作岗位上的最后一天,整个院子里占满了一百多个村民,他们都是自发的前来给张主任送行,十多年的扶贫工作,他解决了几万个村民的实际问题,这些村民都是发自内心的感谢他。所谓“羊羔羔吃奶眼望着娘”,每个人都不会忘记曾经帮助过他们的人。扶贫工作得“接力棒”也郑重从张主任手上交给了小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