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世纪70年代末的香江,阮文茵是个自小被遗弃在医院门口的弃婴,阿婆(阮凤兰)不顾年事已高将她收养。阿婆告知她亲生父母是内地人,这份“寻根”的念想,加上为阿婆治病的迫切需求,成了阮文茵打拼的全部动力——她白天在报社整理稿件、去花店送花,晚上挤时间去荣华酒楼当服务生,甚至为了多赚些钱,还乔装成男孩在百乐门外兜售香烟,每天背着破邮差包在雨里跑、在廉租房的狭窄楼梯间穿梭,把每一分钱都攥得紧紧的,一部分用来给阿婆买进口肺痨药,一部分攒着买去内陆的船票。
一次偶然,报社老板让阮文茵给半山宝云道的陈家少爷陈敬琛送《香江文学》,她却因老板失误送成合订本。次日,她按约定去半岛咖啡厅换书,还特意带了一支白色小雏菊当作补偿——这是她从花店打工时省下的,陈敬琛被这个带着倔强的姑娘逗笑,也对她磨破的帆布鞋和攥紧包带的模样心生怜惜。此后,两人交集渐多:阮文茵在百乐门被纨绔的王少爷抢烟、踹倒,陈敬琛恰好撞见,不仅替她解围,还买下所有被踩坏的烟;阮文茵在酒楼打工时,被蛮横的黄太太撞到托盘、险些丢工作,陈敬琛又及时出现,替她赔偿并嘱托经理多加照顾;阿婆病情加重,医生要求先交500押金、每月300药费,阮文茵急得要去码头搬货,陈敬琛以“整理航运资料”为由给她酬劳,既帮她解了燃眉之急,又照顾了她的自尊心。
随着相处,陈敬琛被阮文茵的坚韧打动——她会把咖啡厅的蛋糕省下来带给阿婆,会在自己摔破膝盖时先关心摔坏的蛋糕,会拒绝他直接的金钱帮助却愿意靠劳动换取;阮文茵也渐渐被陈敬琛的温柔吸引——他会在雨天送她回家,会在她被酒鬼骚扰时挡在她身前,会耐心教她写英文航运单据,甚至在她不小心洗坏他昂贵西装时,只笑着说“朋友间不用计较”。两人在廉租房的暖黄灯光下、在半山别墅的书房里、在海边的晚霞中,感情慢慢升温,陈敬琛原本准备好船票想向她告白,却在此时接到消息:北角码头陈家的一批货物因进出口贸易审查趋严被海关扣押,监察署已介入,他不得不紧急赶去处理。
而阮文茵这边,终于攒够钱买到船票,却因出入境政策收紧,人员与货物审查层层加码,被迫滞留香江。她惦记着陈敬琛,却发现他突然失联——此时陈家因货物被扣、资金链断裂,资产被查封,陈敬琛从富家少爷跌落成底层人,他怕自己的窘境连累阮文茵,刻意躲着她。阮文茵没有放弃,她通过报社同事阿萍、包租婆何丽琼打听消息,最终在码头的搬运工人群里找到瘦了一圈的陈敬琛。她没有嫌弃他的落魄,每天给她带自己做的粥,陪他一起整理被扣押货物的单据,帮他向以前的客户解释情况;陈敬琛也被这份真诚打动,两人在出租屋共用一个煤炉做饭,在路灯下一起复盘贸易单据,互相取暖着熬过最难的日子。
不久后,陈家的资产在政策调整与朋友协助下逐步解封,陈敬琛的生活慢慢回归正轨,阮文茵也终于拿到了去内陆的船票。临行前,两人在码头约定:阮文茵找到亲生父母后就回香江,陈敬琛会在这里等她结婚。可阮文茵到内陆后才发现,因当时两地通信与交通仍受限制,她无法随意返回香江,寄给陈敬琛和阿婆的信也因地址变动、邮路不畅石沉大海。期间,她一边打零工寻亲,一边托人打听香江消息,却只收到阿婆因病重去世、何丽琼代为安葬的噩耗,还得知陈敬琛因过度思念与压力,患上严重肺病卧病在床。
直到90年代初,香江与内陆的航线正式开通,阮文茵立刻买了返程船票。回到香江的第一天,她直奔曾经的廉租房,却被告知陈敬琛搬去了码头附近的小公寓。当她推开门,看到躺在床上虚弱却仍攥着她当年送的雏菊干花的陈敬琛时,两人瞬间红了眼。陈敬琛醒来后,拿出一直珍藏的、当年没来得及送出的船票,阮文茵也掏出这些年攒下的、写了又改的未寄出的信。此后,阮文茵悉心照料陈敬琛,帮他慢慢康复;陈敬琛则陪着阮文茵继续寻找亲生父母,最终在民政部门的帮助下,得知她的父母当年因特殊原因不得不将她留在香江,后来一直在寻找她,只是苦于信息不通。
结局里,阮文茵与亲生父母相认,也没有忘记阿婆的养育之恩,每年都会去祭拜。她和陈敬琛没有立刻结婚,而是一起成立了一个小型的“香江-内陆互助社”,帮像她一样的寻亲者对接信息,也帮两地的小商户解决贸易往来中的难题。两人搬进了一间能看到海的小房子,窗台上摆着阮文茵种的雏菊,抽屉里放着那张泛黄的船票和一沓信件,他们的生活没有轰轰烈烈,却在平淡中满是历经岁月沉淀的温暖——那是跨越阶层的真诚、冲破时代困境的坚守,也是联结香江与内陆的血脉深情。